武汉大学章红平：北斗时空智能——北斗产业2.0

9月28-29日， 2021年“东方风起领航、智能驾驶跃迁——中国车谷2021智能汽车产业创新发展论坛”在武汉市举办，会议以智能驾驶为主线，通过一个主论坛+六个平行分论坛的形式，对智能驾驶趋势、智能驾驶系统技术及人机共驾、车路协同及网联技术、人工智能与芯片、感知融合技术、智能驾驶测试和评价技术、高精地图与定位技术等主题展开讨论。

在9月29日的“地图定位”第六分论坛上，武汉大学教授章红平发表了《北斗时空智能——北斗产业2.0》的主旨演讲，内容如下：

谢谢王总。最后我来发言，这个题目有点大，“北斗时空智能——北斗产业2.0”，是前两天在一个投资峰会上的报告，把它再扩展了一下。

近期大家对时空智能提得比较多，像千寻，经常看到他们的动态是时空智能在这个场景的应用，在那个场景的应用。时空智能现在成了北斗定位产业一个新的点，我把它定位成北斗产业的2.0版本，因为这个时代的特色是追逐智能了，跟以前的信息时代是有很大的区别，我想阐述一下北斗产业的2.0到底是什么样的概念，这是我的理解，不一定对。

北斗现在大家都很重视，去年习主席宣布开通三号，三号是全球系统，定位导航授时服务已经全球覆盖了，同时指示北斗系统要做大量的应用。9月16日，在湖南长沙举行的北斗规模化产业论坛上，习主席又发了贺电，强调了时空信息与定位导航服务要成为重要的基础设施。我们作为北斗人来说，这是一个很振奋的事情，把我们所做的事业拔高到很高的高度了。

这些伟大的产业怎么把它落地到具体的行业当中去？在远景规划和“十四五”规划提到了北斗产业化重大工程，这是国家层面的推动项目示范，体现了国家对北斗应用的一个很大的重视。

从行业应用的角度来看，交通强国已经提得非常明确，要把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在交通领域进行推广。这里面有一个故事，大家可能对ETC比较熟悉，在高速公路通行，当时为了提高高速公路通行效率，撤掉各个省之间的收费站，当时有两条路线之争，一个是ETC的收费模式，另外一个就是北斗自由流的收费。2018年，我们团队有老师参与论证自由流怎么用北斗实现无障碍通行，当时在江西省做了示范，估计在十四五的时候还会在一些地方做示范。我们北斗一直在交通领域会有更大的作为，现在自动驾驶领域强调得比较多的是车路协同，它是站在自动驾驶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的；站在北斗的角度，自由流实际上是对车路协同的一个探索的工作，这个目标跟车路协同是一脉相承的，只不过我们角度是不一样的。交通强国已经明确了这个内容，对北斗产业化会是一个很强的产业推动。

智能汽车，大家这几天讨论比较多的就是“人-车-路-云”高度协同，千寻位置也好，六分科技也好，包括中国移动4400个站的时空基础设施也好，高精度定位服务基本上已经覆盖全国了。

车路协同领域，各个行业从各个行业去理解这个事情，通信行业像陈山枝老总推的C-V2X的标准、协议、通道、技术参数；从定位地图的角度大家也在做，包括局部地图的交换格式；还有传感器感知的角度。

我们先回过头来看一下北斗产业的发展，我是从2005年就开始做北斗了，16年前，那个时候北斗还是没有的，到现在经过16年的发展，北斗已经是相当成熟了。北斗产业链,回过头来看这16年的时间，从卫星的制造，还有从基础的芯片和软件，以及从整个终端的开发，从应用解决方案来说，北斗的产业链中国已经完全自主掌握了。比如说在2007年的时候，当时我们国家，卫星里面最核心的元器件就是原子钟，当时是依赖欧洲进口的，但是在十二五的攻关就把原子钟突破了。我们卫星上掌握了最核心的技术，已经完全自主可控。

从基础元器件来看芯片，我是2006年就在做芯片里面的算法，那个时候中国还没有自己的北斗芯片，中国的第一颗GPS芯片就诞生在上海的浦东，中国北斗芯片正儿八经开始做是从2009年左右开始，整个发展脉络来看，芯片已经完全成熟了，中国已经完全掌握自己的北斗芯片了，当然这里面有基础的共性芯片没有掌握。

再看终端，我们是从测绘领域出来的，我在2008年的时候，测绘领域的终端基本上是Trimble、南方测绘等，但模仿阶段，国产终端性能总不如欧美的。直到吉欧电子、华测导航等企业埋头苦干了很多年，实现了天线、模块、整机、测试的高质量集成。今天，我们的北斗高精度专业终端，质量已经超过欧美了。解决方案方面这块发展也是非常迅猛的，这几年，最大的爆发点就是在应急和地质灾害。整个北斗产业链，从卫星制造到芯片到终端到系统集成，走过了15年的发展历程，它基本上是走向成熟了。

我们总结这个产业的发展就会看到，在十二五、十三五，信息化时代，我们北斗产业是信息的采集、信息各个应用场景的集成成为关键。再看十四五，所有产业的关键都是智能，人工智能也好，时空智能也好，包括机器人也好，自动驾驶也好，都是以智能为代表的，这个社会的发展、产业的发展到了一个分水岭，这个分水岭从信息时代走向了智能时代。

这个时候我们再理解北斗产业就跟以前不一样，经常大家都在讲时空智能，什么叫时空智能？大家想明白没有，我今天表达的是我个人的观点，我认为你只有对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进行了感知，同时根据这个变化感知到了以后，对你的行为、对你的决策产生了影响，形成了一个决定，这个时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时空智能。也就是说首先你要感觉到时间空间的变化，依据这个变化你做出了一个决定，至于这个决定怎么执行，是机器人执行，还是各个行业里面的管理系统执行，那是执行层面的问题。我这里想阐述，北斗产业2.0应该是以时空智能为标签。信息时代，北斗强调的是位置服务，包括百度、腾讯，那时候叫位置服务，位置服务是面向人的，向人服务；智能时代，北斗技术开发首先是面向机器的，让机器具备智能，向人提供更好的服务，我想这是信息时代与智能时代，技术发展的一个区别。

再说智能，感受到时间空间的变化，谁来做决策呢，首先机器它做一道决策，所以说时空智能它服务的对象不仅仅是人了，除了人之外，还有机器，这个机器是泛化的，不仅仅是机器人，包括城市大脑等等。

另外一个分水岭，我们的信息服务、时空智能面向的是以机器为代表的这样一个社会，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物联网社会。这是我想阐述的北斗2.0的几点区别。

回头来看，北斗在这个阶段做些什么，千寻也好，六分科技也好，他们都强调了一点，就是绝对时空的构建，CGCS2000是绝对时空，使用中会传递到你的汽车上去，传递到汽车上的传感器，你的摄像头在这个位置，相机在另外的位置，这是坐标基准的传递。在信息上可以看到BAT，在智能时代，我们的时间和空间就像水和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在智能时代有没有可能产生一个掌握时空的服务，这是科学家的一个探讨，我认为这个还是有可能的，还是一个想象。

这里还谈到相对时空感知，更多说的是车里的，要去做路径规划，做红绿灯的检测等等，这更多的是位置的变化，这往往是传感器的任务，包括你的摄像头，包括毫米波雷达等等。人和车相对的关系，这也是时空，站在人工智能的角度做的是目标的检测，站在北斗的角度，就是时间空间的相对变化，角度不一样而已，但哲学基础还是时空的变化。

智能决策这块，还有个体决策和群体决策，我们国家自动驾驶强调群体性的决策，人跟事物发生关系。北斗产业的2.0它的机会其实是北斗要融入到各个智能系统中去。我经常也有一个疑问，我们会看到通信产业有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信息产业看到BAT，北斗产业很希望北斗是个独立的牵引性的产业。但北斗产业到目前为止，它还是依附在通信产业上，依附在信息服务产业上的依附品，什么时候北斗产业能够真正摆脱这两大产业，形成一个独立的时空底座产业，牵引其他产业，这个时候北斗产业才会走向巨大的发展空间，也就是北斗能够牵引一切，这个我不知道能不能实现。我们当时在下面闲聊的时候觉得应该在时间空间，时空智能领域应该诞生一个这样的巨无霸，但是怎么诞生一个巨无霸还不清楚。

后面的PPT更多的是对这个阐述，时间不够了，后面再讲一个目前在思考的一个问题，我们在讨论北斗产业的时候讨论很多，刚才大家也讨论了一个问题，众包地图的数据源的合规性、合法性。现在时空是免费的，大家感知不到，就像空气和水一样存在，摸到了就无所谓，反正也不要钱。我刚才提了一个观点，我们时间、空间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独立的能够支配产业发展的一个基座或者是一个力量，靠什么？靠的就是数据资产化。这个现在很隐晦，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我最近两年接触了两波人，大家可能在工业互联网强调得比较多的是通信时延，云端控制。滴滴事件，包括特斯拉在中国收集数据的事件，大家看到数据的价值，包括十四五强调数据的价值，数据的价值，跟时间空间一样没有变成资产，这时候我想探讨的事情就是说我们的时空智能怎么跟数据结合起来，让它资产化。

我最近接触到通信领域，我们看这个图可能会有点感受，现在的互联网的基础设施是以DNS为解析的。现在有一波人在推一个东西，域名服务器它只解决的是数据在哪儿，只是告诉你是武汉大学的服务器，数据是来自武汉大学，你是东风的服务器，数据来自东风，是从东风过来的，它并没有解决的一个问题是数据属于谁的。我们把互联网里面的域名的解析从来源的解析变成了所有权的解析，每产生一组数据都有自己的权属。目前有一波专家在论证，想法是替代DNS，但是我觉得用“替代”这个词撼动的意义太明显，不能叫替代，替代人家就会反对。最近我们在探讨的就是DONA，这是一个组织，中国是发起方之一，大家可以去了解一下，中国是网络安全的一个节点。